线站起身来。
门帘一掀,陈青大步跨了进来:“我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做针线?太伤眼睛了。”语气轻松自在,仿佛他不是出征了一个月,只不过是去了枢密院一天而已。
魏氏赶紧让两个侍女去吩咐厨下备点吃的,净房备好水。两个侍女行了礼,笑着退出去了。
“太初呢?”魏氏问他。
“我让他先回房歇息了,他说明日是你们桃源社的社日?”陈青已自己解开胸前的勒帛,搭在衣架上头,转身笑道:“阿魏来帮我解腰带。”
魏氏走过去:“是,你都知道了?明日给他多睡会儿,我带孩子们伺候马儿就行。”她站在丈夫身前,弯腰低头替他解开腰带,再把抱肚、护腰、腹甲一层层卸了下来,双手都快要拿不住了,却不先放好,又去解腿甲。
陈青轻笑了一声:“嗯,我陪你。”他垂眸看着妻子鸦青的乌发有好几缕挂在自己胸甲上,便出手替她理了出来,带着薄茧的手指顺势伸到她颈后,摩挲了几下,眼看着那一片雪白的肌肤在指下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勾起嘴角。
魏氏一颤,满手的铠甲配件呼喇喇散了一地。自从回汴京后陈青就没怎么出征过,这次她实在是日夜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