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位传闻中的欣月,正盘膝坐在炕上,低着头动作缓慢地绣着一块帕子。炕桌上摆着一只草编的簸箩,里头摆了十几种颜色的丝线。
苏宜尔哈正目带羡色地盯着簸箩里的丝线不住地看,连语气中有不由透出羡慕:“你们福晋倒也是大方的人,这些丝线都是明国货,马市上可不多见,是从私市上淘换来的吧?”
欣月没抬头,眼睛定在帕子上,嘴角抿了抿,掩饰住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鄙视。没有来辽东之前,她完全没法想象关外是怎样的贫穷困苦。她和霁月两个人从小卖身在青楼,虽然出身不好,但因为长相不错,老鸨待她也算是倾力培养了,不说琴棋书画全都精通,好歹她十四岁时也算得是艳冠一方。她原想着若能在开苞前得客人另眼赎身,哪怕是买去做小妾,也是个不错的出路。谁曾想她和霁月最后会被买走送到了关外。
江南是什么样的地?那是用语言和想象力无法描述的;辽东是什么地?那同样也是用语言和想象力无法描述的。只是这两个地方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极端的富庶奢华,一个极端的贫穷荒蛮。
居住在辽东的女真人,因气候地理原因,耕地很少,日常以打鱼狩猎谋生,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白山黑水的人参和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