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扉嘎吱合拢……杜度猛然想起,方才那仆妇固然礼仪未错半分,可整个过程中却是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的。
包括,现在面前的国欢,那一张如雪一样惨白的面色,他整个人像蝉蛹般包裹在锦被中,藏青色的被面愈发衬得他面无血色,可那张脸上的神气,那淡漠的眼神,分明是将他看成了透明的存在。
杜度气得跺脚:“你就作死吧!”
国欢冷哼:“我自作我的,亦自死我的,与你何干?”
杜度噎然,好一会儿方道:“你真要娶阿木沙礼?”
国欢眼睑低垂,不看他,也不答他。
杜度恼火道:“你也不想想她这会儿都……你如果娶了她,你把我搁在哪里?”
“你自分家出去过你的逍遥日子,你爱把宅地搁哪,你就搁哪。”
“你嘴皮子厉害是吧?有种你起来跟我打一架!”
“我打不过你。”国欢摇头,眼神冰冷,“而且我就快死了,是放着任由我饿死病死冻死,还是由你动手把我活活打死……反正对我而言没区别。要不然你这就出门去,把大门从外头反锁上,我保证不会像阿木沙礼那样,费那么大气力砸了窗户逃到冰天雪地里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