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递到努尔哈赤手里时,其实他根本已经用不着再看那些文字,他心底怒气勃发,面上却冷峻不显丝毫怒意,只敲着桌子,命人将被告的当事人褚英叫来。
褚英是他的长子,念着已故元妻哈哈纳扎青的情分,他对她所生的一女二子向来厚待,况且褚英勇猛能干,实为建州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经过那么多年的观察和培养,他决定抛开女真传统,将这个儿子视作了日后传位的继承人。他向来对自己的决定颇为自信,他也知道褚英脾气暴躁,多有不足,但是自己认定的儿子被这么多自己信赖的臣子抨击告诘,无异于是**裸的掴他的脸。
努尔哈赤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叫人传唤褚英来对质,实则已是替自己的长子找借口缓和矛盾,打了个圆场。可没想到褚英来了之后,没有歉疚,没有服软,面对一群指责他的兄弟、大臣,他竟然高高的昂着下巴,连一句否认的话都没有,就把诉状上的罪行全都认了下来。
“没错,是我做的!”他掷地有声,嚣张跋扈气焰高涨,“我答应过东哥,三年……她离开的时候,我说过,三年后就接她回来!我答应过她,就一定会做到!”
努尔哈赤气得手足发抖。
代善神色一黯,低下了头,不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