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心疾,也没有这份耳力。
挑流年去照阡陌,那年芙渠深处,好似途经花开,却只见花落,唯独你给的痛还在独舞…
这不是采莲人该唱的悲歌。
采莲人唱的是情歌,该是芙蓉江上荷花香,轻舟荡漾采莲来。碧叶丛中水波深,采得花王赠妹妹,妹妹哎…
这悲歌一唱,她的心疾便骤然被引发了。
这天夜里,太傅府的人都歇下后,苏浅若悄悄下榻趿了鞋,挑着花荫掩映的阴暗处行,一柱香之后,她拐入了苏太傅的院落之中。
角落的杂物房之中亮着微弱的烛火。
忠伯挑着爆了芯的火信儿,房中有片刻的寂静。
苏浅若屏住呼吸缩在墙角下。
本该睡在主屋之中的祖父的呼吸声却在杂物房之中。
他掩嘴剧烈地呛咳着,不断噗噗往外吐着什么。苏浅若捏紧手中的绢帕,心如刀割。
“这样总不是个办法,瞒不住小姐的。”
“还有多少日子?”
“三个月。”
一个瘦弱的身影投射在纸窗上,随着烛火,那影子也一晃一晃的,似风中被卷裹着落下来的叶,透出几分枯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