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终于走了,苏浅若睁开眼,顶着一头大乌眼去开了房门,将飞屏放了进来。
飞屏手里端着铜盆风风火火地往里走,“小姐,张家过大聘了,太傅让你去前厅。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一股烟火味…”
被飞屏强按着净了面,花雨也提裙跑了进来,七手八脚地替她挽头。
一通折腾后,苏浅若看着镜中那个生生被压矮了脖子的女子叹了一口气。
平素里她大不了就是头上挽个漆黑油光的髻儿,发上最多别枚华胜。着件玉粉色色轻衫,天冷时加件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蹬一双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外罩一件纯白羽纱面白狐狸毛儿的鹤氅,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出门揽个带帽儿的斗蓬。
这便是她四季常装。
可镜子这个人,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下的流苏都缀着赤金的牡丹花,发间能插能簪的地儿全部没有浪费,珠光宝气,映得那屋子都明显亮堂了三分!
再瞧瞧这绯红缠金百碟穿花上衣,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脚上还配一对缀着宝珠的鞋!
飞屏和花雨还交口称赞,极是满意她们的杰作。
“唉呀呀,贵气逼人,不敢直视呢。”
“彩绣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