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他打伤,可并不代表他胜得很轻松写意。
再加之跑了这么长的路。
他倒下,只是早迟的问题。
而他一旦倒下,便是苏浅若逃走的最好时机。她一直在仔细凝听着他的呼吸,研究着他的步伐间距与跑动的频率高低。
他有肺里有一层湿浑的浊音在晃荡,苏浅若不知道他是如何用毅力将它们压抑住的,这人心志之坚真是令人乍舌啊。
他的眸光一直平视着前方,显得极为深沉,如墨的瞳仁露出一股压抑到极致的坚韧,他此时就像是一座被封存在万年玄冰层中的坚冰,灼烈的血液在他的胸腔之中奔涌,像是要冲破紧冰的壁垒。
原野倒退,浅雪林倒退,高坡倒退,密林阴暗潮湿,他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苏浅若听到那阵浊音无数次涌到他的喉头又被他硬生生逼回去,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压抑,令她觉得难受。
与话多爱唱戏的闻烨非处习惯了,骤然遇上这种跑出快数百里地一个字也没发出来,甚至哼唧都没哼唧,眼神动作都一成不变的怪胎,她真的觉得好压抑。
“你跑了一天一夜了,这里离闻香宗已经接近六百里地,闻烨非并没有追上来,你已经安全了。你可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