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和孙屠子相比,足足矮了他三分之一的老太婆。
这老太婆身上穿的衣服,和她这个年纪的普通老太太差不多,但头上却戴着一顶白布帽子。
那帽子像是被火烧过,上头有好几个窟窿。关键帽子明显不合适她,歪戴在她头上,遮住了她大约小半边的脸和一边的眼睛。
白帽子老太婆就垂着手站在那儿,露在外头的一只眼麻木不仁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的动作。
孙屠子被我那一巴掌给打清醒不少,不过还是小声问我:
“这老太太哪儿冒出来的?她拦着咱的路,想干嘛?”
我没说话,双手在身上摸了摸,一只手插进口袋,摸出一沓钞票,抽出几张,朝着老太婆递了过去。
老太婆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又多抽出几张,这次她眼皮眨了眨,却没有别的动作。
我皱了皱眉,干脆把手里的钱都递了过去,同时低声说:
“临近年关,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若不知足,小心鸡飞蛋打!”
话音未落,白帽子老太婆蓦地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抢过我手里的钞票,头也不回的向一边跑走了。那姿态活脱脱就像是景区的猴子,抢了游客的事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