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痢头点头,我却是不住的摇头。
我干脆直接对他说:真正的千工拔步床不是没有,但留存于世的,多数都在博物馆里。就算民间还有留存,也都是私人珍藏。就算有人肯出售……仿品就要十几万、几十万,真正的老物件,几百上千万都不止。
我说到这里,癞痢头已经瞪直了眼睛,看样子他对拔步床是真不了解。
我以为话说到这份上,他会放弃这个念头,没想到他忽然起身,从旅行袋里拿出一样红布包裹的东西,上前两步放在了柜台上。
不用打开红布,我也已经看出,那是一个骨灰盒。而且从癞痢头托举的动作看来,绝不是什么好材质制作。
老人家昨天才倒头,你当天就把遗体火化了?我觉得不可思议。
癞痢头是金典一门,按说比多数人都该注重老理,怎么就会这样仓促把人给烧了呢?
癞痢头退后两步,用力抹了把脸,忽然向我问道:
先生,你看我这条命值多少钱?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咬牙道:
我没本事,老娘活着的时候,没享过我的福。现在她老人家走了,我绝不能让她做猪做狗!我急着把娘火化,还把房给卖了,为的就是凑钱买千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