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六真是一个不听劝告的老顽固,好说歹说,依旧躲着不见人,不说话,不吭声,只是将自己缩在一张熏黑发霉的厚重棉被内。
僵持很久,看看时间到夜里八点了。
我说打电话报警,出了命案,现在村子只剩关老六一人,他嫌疑最大,轻则坐牢,重则死刑,如惊弓之鸟蜷缩在床上的关老六才有了动静。
棉被翻开,像是露出一张惨白到极点的脸,脑袋全是冷汗,褶皱的一张脸皮浸满了汗水,在煤油灯阴沉下,显得很是瘆人可怕。
“你们想知道什么?”虽然如一头惊吓的野兽,但关老六说话却很利索。
“你在害怕什么?还有白天时,谁将你丢进那个树洞?”邱子健开口问。
关老六没说话,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了指旁边骨坛。
“什么?”邱子健没好气道,“关老六,你可别不识好歹,真当我们是白痴傻蛋吗?会相信一具死了十年以上的尸骨害你?”
“嘭!”
有风吹进屋子,刮动了些声响,关老六的脸色陡然变得灰黄,与死人脸将近的模样,“你们看……坛子在动……尸……变!”
滚!
那是风吹动上边盖的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