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凉亭上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曳,惨淡的光穿透枝叶,斑驳下来,映照着细密的雨幕。
她挖两下,便停顿下来,支楞着耳朵听。
她害怕这里的动静再惊动了院子里的人。
做贼心虚。
还好,她的动作极轻,就连这里的野生住户都没有打扰到,附近还有夏虫在做最后的弹唱。
坑挖好了,她略微估量了一下,应当足够埋下那个陶罐。
今日御林军突然冷不丁地闯入霓裳馆,大肆搜查刺客,将自己院子里翻得乱七八糟。
这个藏在床底下的陶罐,就成了祸害。
只要是这个陶罐埋进土里,再下一夜的雨,彻底掩埋了痕迹,便神 不知鬼不觉,以前的有些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了。
她放下手里的树枝,转身去寻花丛里的陶罐。
陶罐不翼而飞了。
她大吃一惊,拨开枝叶翻找,花丛发出簌簌的响动。
陶罐断然不会自己生了脚!
她有些害怕,惊惶地四处张望。
身后站了一个人影,一言不发地望着她,怀里就抱着那个陶罐。
她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