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头一次动手伤人,看着那人在她的眼前痛苦抽搐。
烧死,比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鲜血更骇人,是真真正正能看到生命在流逝。
瓷瓶砸在人身上的打击感,也不是轻描淡写就能体会的,唯有动手之人,才能明白那种感觉。
穆连潇把杜云萝的额头按在了他的胸前。
他们都知道,她没有做错,她就该如此做,可杀人的惊恐与对错无关。
呼吸之间,穆连潇身上的皂角香气渐渐取代了那人肉燃烧时的味道。
杜云萝狠狠地呼吸着,她低声唤道:“世子?”
“我在。”穆连潇应道。
杜云萝抿唇,又唤:“世子?”
“我在。”
“世子?”
“我在。”
……
一遍又一遍,如此反复着,杜云萝的心慢慢静了下来,眼中氤氲,泪水溢出,沿着脸颊滑落。
一旦哭出来了,便如同决堤一般,根本止不住。
穆连潇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安抚着,由着她低声哭泣。
能哭出来,就是好事。
杜云萝哭了许久,胸口起伏着,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