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那味道,冲到她脑壳痛。
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又不敢碰他,只能跟在后头,踉踉跄跄地走,一直回到屋里。
这会儿静下来了,整个人倒是慢慢清明了起来。
她又闻到了血腥味,很浓。
跟她当初生延哥儿时似的。
那时穆连潇在外头等她,现在她在这里等穆连潇,这算不算扯平了?
一明两暗的屋子就这么点地方,杜云萝听见了穆连潇的闷哼,听见他痛苦的低吼。
从来不叫苦叫痛的穆连潇都忍不住了,可见伤得有多厉害。
杜云萝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不知不觉间,眼泪又簌簌落下来,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锦蕊陪着她,悬着的心虽没有全部落下,但也坦然了许多。
“夫人,”锦蕊在杜云萝身边低声道:“您莫急,刚才世子身上不是简单包扎过了吗?一定是大爷和鸣柳他们包的。
咱们女人家不懂处置刀伤,但鸣柳他们是跟着世子在北疆打过仗的,大爷又当过马贼,晓得怎么照顾受伤的人。
这一路上肯定没少帮世子处理伤口,这会儿又有军医,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