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昨夜王灵秀之事自己全程目睹,算是知情。王灵秀如今虽收押天牢,但总归还未定罪。大理寺必须断其案,这是依律。不论哪一条,这案子,他都逃不掉。
活动活动发僵的脖子,言庭君心中升起无边怨念。昨夜到此时,他连眼睛都没有阖上一下。如此下去,自己说不定得死在那个病秧子前头。
想起裴司省,言庭君又愤恨。宫中查案,彻查兵部,这本来都该是大理寺卿的事儿,自己一个从四品少卿,被迫查这么大的案子,简直断鹤续凫!
“唉……”
言庭君脚下虚浮,晃悠回屋内。看着眼前的案述也突然没了心思。
“啧……怎么觉得有些无聊呢……”
拨弄拨弄搁在笔架上的湖笔,言庭君却始终没有提起笔端。
“案述什么的,真他娘无趣,还是扔给哪个主簿来吧。事事躬亲,老子非得跟病秧子一个样不可。”
言庭君絮絮叨叨,削瘦的身子瘫在椅子里,就是不肯提笔写案述。腿搭在桌上,口中时不时骂一两句脏话。形象粗鄙,让人不敢恭维。任谁也无法将这样的形象与大夏第二年轻的状元郎联系在一起。
“写了一上午案述,现在倒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