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渐渐黯淡,一如宋青司此时心思。
全身疼痛难忍。宋青司却一动不动,连肌肉该有的张弛也没有。
面上传来更加明显的稣痒。胸口被圈禁的骄虫之饵游走得欢烈。释放的力量也越来越多。
“窸窸窣窣……”
他甚至听得到骨肉复生的声音。
仿佛又回到那条石道。他是骄虫之饵,安分守己,等待那只大黑虫子来咬噬,等待各种蛊虫来蚕食。残破的身子一点一点被蚕食,又一点一点长出、恢复。然后又是新一轮的蚕食、复生……
张了张口,宋青司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泪毫无预兆从眼角滑下。左眼流出的,是一股新鲜的血水。
那只素手在眼前轻轻探来,放下半块玉佩,便轻轻撤回。没有丝毫迟疑。
“白……”
呢喃声混杂血水,又一次落回宋青司咽喉。
出了宋青司的院子,殷璃转身看向一直跟着她的白郑晟。
“百里行歌让你跟着我?”
“是属下自作主张。”
殷璃终于离开宋青司的屋子,白郑晟此时松了一大口气。
“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