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驭江背靠太师椅,削瘦的身子仍然不失把持江道漕运多年的气魄。回忆起当年事,眼中情绪晦涩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当时百里云舒死了,是收回破域军军权的大好时机。朝廷对破域军也是势在必行。所以才以两年之期做了万全筹备,只等以雷霆之势斩断破域军军需供给,破域军便是无本之木,只能仍由朝廷揉捏。
莫说一个靳家,这江道当年比靳家显赫许多的人家,也是一夕倾覆。你怪我不事先通知靳家收手。呵……”
说到这里,言驭江哂笑一声,看一眼言庭弈。
“且不说我当时压根没记起靳家来,就是记起靳家来,我也不会走漏风声。如果军需案从我这里走漏了风声。以当今圣上的手段,恐怕你们此时早已在乱葬岗上做了十年的孤魂野鬼了。”
言庭弈未再反驳。父亲说得没错。他没有义务和责任通知靳家即将到来的风险。方才是他以己度人了。
见言庭弈再未蛮不讲理地质问自己为何不管靳家。言驭江也不再纠结于此,继续往下说。
“而言家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因为我早在朝廷秘密筹措军需案证据名单之时,就得到了风声。”
说到这里,言驭江的神色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