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在距离俄国都圣彼得堡29公里的喀琅施塔得军港,一艘艘军舰犹如酣睡的海兽,静静泊于码头旁,就连执勤的水兵也大都一动不动地呆在自己的哨位上。 在这些或新或旧、或大或小的舰艇当中,有一艘三烟囱的大型战舰,甲板上持续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上身穿单衣的人在绕圈跑步。这时候,水面上的气温不足十度,所以当他停下里的时候,从脑袋到脖子都有淡淡的白气散出。
天边微微泛白,望着舰尾旗杆上的圣安德烈旗,安德烈德尼索夫神 色黯淡。昔日意气风的青年如今已为人父,粗犷的络腮胡子让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然而在海军参谋部供职的阅历没有让他平步青云。大战爆后,曾经留学德国的经历让他受尽排挤。旧日同窗,有的不堪羞辱愤然辞职,有的在战场上求得痛快一死,也有像他这样默默忍受、默默等待的。
他那件挂在住舱衣架上的军装,迄今依然佩着上尉领肩章,且不说那些出身贵族家庭的同龄人,哪怕比他晚进入军官行列,混得稍好的早就是校官了。
撇开自身的境遇不说,德尼索夫挚爱的祖国,近几年的形势也让他感到心灰意冷。大战结束以来,失去大量欧洲领土的俄国经济对外号称“复苏势头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