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阵阵清铃般的娇笑。
    乳娘的声音,在阡陌的尽头,温柔而敦厚:“轻舟,吃早饭啦”
    她没办法回家了
    顾轻舟昏迷了一天一夜,她知道自己应该醒过来,她甚至听到了耳边有人说话,但是她没办法睁开眼。
    一旦醒了,她就要失去一切。
    她隐约听到了军医的声音:“再给她打一针吧。”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司行霈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只受伤的兽,在痛苦中失去了锋芒。
    “她没事,只是自己不肯醒。”军医道。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
    顾轻舟则在梦里走了一遭。
    从前生活的片段,一点点在脑海中回放。
    师父教她背大医精诚,她错了半句时,师父拿戒尺打她的手背,说:“学医,先学医德没有医德,医术再好也是屠夫”
    不知是哪里疼,顾轻舟的眼泪涌了出来。
    她感觉有温暖的手为她擦拭眼泪,这双手绵软,同时也有点粗粝,是乳娘那双长期劳作的手:“轻舟乖,不要哭。”
    乳娘只是顾轻舟母亲雇佣的下人,顾家和孙家对她毫无恩情,她却含辛茹苦养大了顾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