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跑出弄堂,包里胡乱塞的鞋子就掉出来一只,她慌慌张张去捡。
白贤上前,替她捡起了鞋“要迟到了吗?”
“嗯。”顾纭很着急,“起晚了,起晚了,该死!”
白贤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喂,你镇定一点,迟到一次怕什么?街上都是人和电车,你这么乱跑,是找死吗?”
顾纭抬头看向了他。
他的个子是真高,这么近的距离,她需要非常用力抬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
“不是,昨天有条我新编译出来的新闻,今早要交的,我锁抽屉里了。我如果迟到,会耽误报纸下场印刷,晚报要出的。”顾纭道,急得眼睛有点红。
白贤下意识松了手。
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这让他内心涌起一阵阵卑怯。
她是读书人, 从事的也是体面光鲜的职业,隔着她大衣拉住她的胳膊,他都感觉自己满手油污弄脏了人家。
他下意识把掌心往裤子上擦了擦,眼睛四下里看“你等着,我去叫辆黄包车。”
他快步跑开了。
顾纭也静下来,小跑着往电车站走去。
不成想,才走了不过三分钟,白贤回来了,果然带了一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