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还在背后说什么,顾纭没听到了。
白贤半边身子有点发僵。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稍微破旧的小馆子,顾纭说走不动了,要坐下来。
馆子的板凳和桌子都油腻得厉害。
白贤抽了桌子上的纸,给顾纭擦了又擦,老板娘看到了,就抱怨了一句“穷讲究什么!”
他今天没有发火。
他对全世界的憎恨,都好像被冰封在了千尺水潭里,一点也涌不起来。
他们点了两个菜一个汤,白贤不怎么吃,顾纭反而是饿了,吃得津津有味。
“怎么了?”她吃的空闲,见白贤枯坐着,问他,“你怎么不吃?”
他还带着围巾,遮住了下巴。假如吃饭,就需要把围巾摘下来,否则她又要问,更显得奇怪。
而此刻,他宁愿把头剁了,也不想把这条围巾摘下,只得说“我跑得太快,肚子有点岔气了,先歇息会。”
顾纭相信了。
她吃完了饭,心事重新占据了她的脑子,就坐着发愁。
她不知该如何回去。
战乱的年代,上海能做的差事也不多,尤其是给女性的差事。
她这样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