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他的话让穆澜的脸瞬间白了。她睁着眼睛看着无涯,心里已经信了。那是皇帝的《起居注》,不是随便乱记的。《起居注》里记下的是,科举弊案后,先帝召见杜之仙时对他说的话。
无意中泄题的是师父杜之仙。听到试题的原国子监祭酒拿去卖给了监生。然后案发。父亲给师父背了黑锅,被贬了官。当年师父是文渊阁大学士,父亲只是小小的六品监察御史。先帝想保护杜之仙,贬了监察御史的官并不算得什么。
可是,老头儿从来没给她说过这件事情。
不仅没有说过,还一个个给她分析,谁从科举弊案中得到了好处,谁就是幕后的黑手。他列出了升任祭酒的陈瀚方,升任礼部尚书的许德昭。新任内阁首辅的胡牧山。借弊案打压官员,剪除异已的东厂。
当时她苦笑。一个来头比一个大。哪个最容易下手?
老头儿说,国子监祭酒陈瀚方。
母亲后来说起那晚听到父亲的醉话,国子监御书楼有试题没被泄漏的证据。和杜之仙的建议不谋而合。
于是,她进了国子监。
穆澜想起了一个问题:“是我师父求你让我荫恩进国子监。还是你爱乌及屋赐我监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