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船离开扬州起,我就后悔。我爹还有两年可活,我居然就混账地被他绕晕了头收拾包袱走了。”
长而韧的草叶被他打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结。像他的心结。
今天穆澜来到废宅寻亲,却失去了记忆。她的痛苦刺激到了林一川。他开始反省。为了将来出仕谋官,混迹官场谋取权利。家中老父时日不多,孰重孰轻?到了国子监,他开始在与梁信鸥好言欢谈,暗中又为锦衣卫效力。家中的产业在他的安排下,父亲的配合下在暗中转移。如暗中运进锦衣卫衙门的钱,如悄悄成为山西通海钱庄的大股东。
“……一切都很顺利。锦衣卫给了我帮助。家里的产业在不知不觉地转移。但每天太阳升起,就意味着父亲的命又少了一天。”自从亲眼看到穆澜在竹溪里击杀东厂所扮的黑衣人后,林一川就开始信任穆澜。东厂的敌人是朋友,更何况她是他心仪的姑娘。穆澜对他有戒备,林一川就不能对她戒备。他愿意先敞开心胸,让她也信任自己。
“小穆,换成是我,你会怎么做?”
林一川的坦白让穆澜猝手不及。
信任意味着责任。
他眼里的神色让她难以回避。她苦笑道:“你也有这么多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