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皇帝像座玉雕,看不出丝毫表情。两人垂下了眼,心里为可怜的皇帝暗暗鞠了把同情之泪。
金殿上出现了诡异的寂静。跪谏的群臣无声地展露着催逼的气压。无涯再看过去,除了谭诚,连亲舅舅许德昭都跪下了。
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终于转过脸望向谭诚:“文武百官都跪求朕立后,谭公公还站着,是否对朕立后有异议?”
下方垂头跪着的朝臣们诧异地抬起了脑袋。惊奇的望着安坐在龙椅子上的皇帝与玉阶之上站立的谭诚。十年,没有人见谭诚跪过。皇帝这是怎么了?
谭诚目不转睛地望着皇帝,轻撩袍角,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了:“皇上,中宫不能虚悬太久。您该立后了。”
声音轻柔,神色和蔼如长者。
满朝文武在立后这个问题上前所未有的统一。就算是九五至尊,也抗不住这等压力。皇帝已经二十了,不立后,站不住理。
无涯站了起来。
他缓缓下了两步台阶,对着阶下摆放的景泰蓝仙鹤香炉用力踹了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
仿若惊雷。
无涯痛快了。
“沈郎中撞死在这金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