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他回头略带惊讶地说道:“你听得见?”
我无力地点点头,随即感到心里好沉重,沉重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支在地上的双手也在失控地颤抖着。
这显然没有逃过方连的眼睛,他扭过头,冷冷地说了句:“知道怕了吧?”
怕?是怕了吗?我一直自恃常在生死边缘走,是那种胆量过一般人,泰山崩于前不改色,宁死都不会退缩半分的性格,今天,就是在刚才,我居然怕了吗?还怕成这个样子?
就在那座消失的军营里,我兄弟,越璧他就在那里。我明明知道的,当灾难到来时,我却没有冲进去救他,却下意识地选择了逃跑,我大老远特意赶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在心里鄙视自己,自责是如此深切,让我只能将头深深低下,没办法面对他的质问。
“倒也不怪你,那种场面,没有人不怕的。”方连淡淡地说道。这话令我有些意外,抬头看他时,注意到他正将一只手臂蜷在胸前,不断地用手指拈动着什么东西,细看之下,竟然就是挂在他衣襟上的那小葫芦。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似乎也昭示着他的一种紧张的状态,并不似他的语调那般波澜不惊。
刚才那细细的声音,就是他用这小葫芦吹出的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