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只见床边坐着个脸色蜡黄的小姑娘,正倚靠着床沿儿连连点头,像一只熬夜熬过了头的瞌睡虫,落葵撑着身子起身,想要倒一盏茶喝,不料弄出的响动却惊醒了这个小小的人。
那人瞧着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身量柔弱,扬起蜡黄的脸,定定瞧了落葵一眼,便稚嫩的欢呼出声:“祖父,祖母,小姐姐醒了,醒了。”
话音方落,厚厚的门帘被猛然掀开,挪进来个妇人,瞧着年岁不大,可满头乌发中却夹杂着几缕银丝,甚是刺目,见落葵醒来,忙倒了一盏水递过去,叹道:“姑娘可算是醒了。”她伸出粗糙的手,拭了拭落葵的额头,微微颔首笑道:“高热也退了。”
落葵垂首,只见杯盏中的水微微发黄隐含杂质,且有一股浑浊的腥气,但她唇边干涸的厉害,稍微一动便裂出血口子,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就着妇人的手一饮而尽,才环顾了下四围,床头油灯荧煌,映照着黑黄色土坯墙上的泛黄斑驳年画,漏风的窗下摆了一张黑漆漆的桌案,分不出是什么个甚么木头雕的,上头的大瓷碗碗口残破,隐隐发黄。
这一切显然并非是她所熟悉的,目及之处皆陌生,她小心翼翼的缩着唇角,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格外绵软无力:“老人家,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