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紧随着君葳蕤上车,入目便是落葵惨白的脸,懒怠的靠在车中一隅,见江蓠进来,她也只勉强睁开眼望了望,便又头一偏,闭上了双眸。
江蓠忧心忡忡的拭了拭她的额头,见并无异样,才道:“君姑娘,她这是,怎么了。”
君葳蕤淡淡道:“只是疲累过度,不妨事,李公子,饮一盏茶罢。”说着,她递过去一只玫瑰釉西施杯。
江蓠道了声谢,接过杯盏正欲润润喉,却听得车外一阵嘈杂,他打帘儿一瞧,竟是个老者紧紧攥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被小吏拦下了。
那少女虽皮肤黝黑而粗糙,却自有一股天然而成的秀美,像是清水涤荡过的芙蓉,又一股涂脂抹粉善于打扮的美人所不能及清秀,她怯生生的躲在老者身后,不敢抬眼去瞧小吏。
小吏端的是一脸倦色,像是没睡醒一般,顶着满脑门子的官司,推了一把老者,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少女,道:“老头儿,你空着手进扬州城是作甚么,买,你买的起甚么,卖,你有甚么可卖的。”
老者满脸皱纹,身上的灰色长袄布满了薄灰,显然是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他的每一道皱纹里都陪着笑纹儿,颤巍巍道:“老朽,老朽是进城想给我这闺女寻个好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