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河浩浩汤汤,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东流入海,清澈的河水不断的冲刷着河底的赤色石头,那密密麻麻布满河底的大大小小的石头,皆被冲刷的圆润光滑,赤足踩上去,光溜溜的无法站的稳当。这条河极宽极深,最深处足有数十丈,其间暗潮涌动处处漩涡,每年都会吞噬几条不知深浅,贸然游到河中间的性命。
阳光淡淡洒落,在宽阔的河面上留下细碎的溶金波纹,偶有渔船往来,船头皆静立着一只或几只鸬鹚,那鸟羽翅黝黑,在阳光下呈现出沉静的光芒,渔船划过之处,留下淡淡的水痕荡漾,水痕之下鱼翔浅底,而那鸬鹚猛然扎进水面,一阵剧烈的翻腾后,越水而出,腾起晶莹剔透的浪花,回到渔船,吐出一条尚且仍在挣扎的肥厚活鱼。
“严恨柴门一树花,便随香远逐香车。花如解语还应道,欺我郎君不在家。”河中间传来悠长的歌声,由远及近,曲调悠扬略带诙谐之意。极目望去,竟是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船夫撑着一叶扁舟,在河中破浪前行,哗哗水声迎合着高歌之声,在河面山间不断盘旋。
一男一女坐在船头,男的披一身银红撒花大袄,如同一枝开在山间的鲜艳茶花,他抿着薄唇,眉心微蹙含着隐忧,眸子一转不转的望向平静的远处,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