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的早晨,长平城又下起雨来。雨落如丝,冲刷着城里的石板路,将血迹也卷入两侧的水沟之中。
今日东市街官道上净街的,并非京兆尹衙门的衙役,黑甲蓝衣簪红缨,这乃是禁军第一卫羽林卫的装束,十步一岗,面无表情,在这细雨蒙蒙之中,显得尤为严肃。即使是住在京郊大兴县的官吏,此刻也已隐约知悉昨夜里这京城已是改换天地,更不要说,这消息灵通的京中官员。
所有官员的马车都被黑衣银甲的神 策军,拦在了庆安门下,竟不容得再走,往日里官员皆是在宫中最后一道大门崇安门处才下马步行入内。约摸一盏茶过后,仍着甲衣的玄汐才打马从庆安门而出,直到了苏家的车马前,拱手行礼道:“劳国公爷久候,请入宫。”
下了马车,才瞧到,这庆安门直通到太和殿前,满眼看去,尽都是神 策军帽上的赭红色簪缨,才过了庆安门,便隐隐闻见血腥之气,越往前,便越浓烈。
近得崇安门,有些官员已是颤抖起来,空气中还夹着几声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呕吐声。地上尚有未清理的尸,整个崇安门广场上,血迹斑斑,初春时节,广场上一片空旷,刚刚长出的草,亦被染成暗红一片。
行在后面的几个文官,频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