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日的谦逊姿态,倒是对比鲜明。
只是,当他触到那一道凌厉的目光时,却是缓缓半垂了头颅。苏晋的双眼,凌厉而又明亮,全无年老之人的混沌或是疲惫,此刻带着毫不掩饰的斥责甚至冷酷,叫萧文渊不由自主地便不敢直视于他。
“陛下。”苏晋缓缓从那檀木的太师椅上站起身来,姿态从容而不迫,一身品官服穿在身上,却似是他的附庸一般,只那端正立在朝堂上的姿势,便带起了这三朝元老的气度,“臣以为,现在便谈陇西括隐,确实操之过急。雍州括隐不过将将拉起了大幕,不妨待水落石出后,再谈其他州府。括隐一事,攸关国体,无论事涉哪地,都是牵一而动全身的国之大事,臣请陛下慎之,以待徐徐图之,不求成,唯求不败。”
苏晋这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一言一语之中,皆不涉对纳兰瑞今日行止的评议,可听在耳中的人,又无人不知,他是何意思 。
苏晋那张十数年如一日谨严而庄重的脸上,神 色依旧平和,可是,从眼角眉梢到那官服的衣摆,都满满地写着,不认同三个字。可却偏又给足了纳兰瑞脸面,半点都不曾公然忤逆于他。
而群臣,都几乎笃定,苏晋既然开口阻止,纳兰瑞想必自然不会坚持这陇西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