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薛渊哼着歌,无视着周遭人奇怪的眼神 走在大街上。他穿过了一群狂热汹涌正在高呼自由解放的黑人,又走过一条短街,朝车站走去。那里的救护车和一团团的尘雾挤在一起,大夫和担架工人在忙着搬运伤兵。
“我们会给你提供机会。”在出前皮蒂对他说道,“放心,会有大场面让那个记者出现的。”
薛渊现在终于明白所谓的“大场面”是什么意思 了。
成百上千的伤员,肩并肩,头接脚,一排排一行行地躺着酷热的太阳下,沿着铁路和人行道,大车篷底下,连绵不绝地一直延伸开去。有的静静地僵直地躺着,也有许多蜷伏在太阳下声吟。到处是成群的苍蝇在他们头上飞舞,在他们脸上爬来爬去,嗡嗡地叫。到处是血、肮脏的绷带、哀叹和担架工搬动时因痛苦而出的尖声咒骂。
血腥,汗渍,没有洗过的身体和粪便的臭味在一阵阵人的热雾中升起,薛渊都要忍不住要作呕了。救护车的医院人员在躺着的伤员中间急急忙忙地跑来跑去,常常踩在排列得太紧密的伤员身上,那些被踩着的人也只得迟钝地翻着眼睛望望,等着有人来搬运他们。
薛渊耸耸肩膀振作起来,他屏住了自己的呼吸,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