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又涩,恍然间竟晦暗难辨。
三年了……再两个月就三年了。
心下一时疼得尖锐,眼前如有黑云压下。少年目中一湿。
师父……你把萧儿遗忘了近三年。
握着纸笺的手那么紧,五指不经意间已泛白。
梅疏影转眼看来,蓦然蹙眉:“你是在怨你师父?”
少年垂目,蓦然握住了青衫下挂在胸口的一个锦袋,语声干涩:“云萧不敢。”
是不敢,却非不是。
梅疏影紧紧看着他,继而转目冷薄。“这个女人,一来无心,二来绝情,又自以为是,不近人息,怨恨又有什么不对?”语声至后竟带一分自嘲,神色瞬间便阴沉了。
“梅大哥与我师父若有愁怨,自是可怨可憎……但云萧身为弟子,却不能够。”青衣的人抬头来目色沉静,又喧嚣复杂:“师父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无论说什么,云萧都需听从。”
“呵。”梅疏影蓦然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尊师敬道、上慈下孝。”突然一把抓住少年衣襟,梅疏影极冷道:“怨她即是怨她,恨她便就恨她,有何不可!”
“……师为尊。”云萧默然侧目:“我不恨我师父,亦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