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都会飘好远。
回应她的是一室的死寂,她几乎听得见自己快如鼓擂的心跳声,却听不见熟睡之人均匀的喘息声。
细长青白的手指慢慢探到绣姨的鼻息,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没有任何气息的波动,绣姨,走了?
妙芷又躺了回去,她蜷缩着,脑袋依偎在绣姨尚存余温的颈间,像绣姨刚刚安顿她那样低低呢喃出声:“绣姨,芷儿会乖乖听话的,绣姨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下辈子还要做芷儿最亲的人,不要忘记哦,咱们说好了。”
说着说着,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无边的哀伤,抽噎出声,滂沱的泪水淹没了眼眸。
一直在门边的宁儿挣脱开桎梏着她的双手,推门而入,大声嚎啕出声。
东芝端着刚刚熬好的小米粥从小厨房出来,当那凄惨的哭声掠过耳际,她手中的粥碗“啪”地应声落地,泪水已是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天依旧灰蒙蒙的,就像一张压抑难过的大网,将小院中的人儿牢牢网在其中,悉悉索索的雨又从天而降,就像那离人的眼泪,似乎没有干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