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垂拱殿出来,去政事堂中若无其事地对着三相裴旭的那张冷脸稳稳当当坐了半个时辰,直到对方坐不住了拂袖而去,越老太爷和赵青崖心照不宣地略谈了几句正事,差不多到了酉时,两位可称得上是中流砥柱的宰相方才一同离开。
在如今没有紧急军情要务的情况下,宰相是不需要留着轮值宫中的。
而出了宫门,越老太爷让了赵青崖上轿先行,等自己坐上轿子之后,他就吩咐径直回家。这些年来,他再也没有早年只带越影一个,坐着两人抬的轿子四处乱晃疏解心情的习惯,一路上也不曾打起窗帘看街景路人,只是闭目养神。
当轿子到了越府门口,他低头弯腰下轿,跨过轿杆出来的时候,却只见越千秋虎着脸站在面前。知道小孙子在这儿迎接,绝对不是表示对爷爷的敬意,他就笑呵呵地说:“怎么,连到鹤鸣轩等我回来说话的耐心都没有?”
越千秋**地说:“我怕一时气性不好,拿爷爷你那名满金陵的内书斋泄愤!”
“臭小子,还话里cáng dāo,谁不知道鹤鸣轩的名头那是你给打出去的?”越老太爷伸手指指越千秋,等上前之后就一把拽起小孙子的袖子,“知道你满肚子怨气,走吧,到鹤鸣轩里,爷爷我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