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得好就成,我这老头子习惯了水里来去的日子,等过段时日病好了,我还得打渔呢,那镇上倒是住得不舒坦了。”
杨璟早知道陈潮会舍不得这地方,但若非生活所迫,谁乐意远离村镇,父子俩苦守在这洞庭湖畔?
陈潮察觉到杨璟的情绪变化,便宽慰道:“我知道你这孩子有心,但大叔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这里就是我的家,洞庭湖就是我的家,只要这湖一天不干,就饿不死你陈大叔,是不是这个理儿?”
杨璟一听,心里便难受起来,转头一看,家徒四壁,角落里一个小灶,灶上一把小药壶,咕噜噜冒着汽,药味与便溺味充斥着潮湿的房间,就是没病也要住出病来了。
杨璟当即继续劝说,唐冲应该也是苦孩子出身,洗了个碗,熟练地提起药壶,将水剂都倒出来,端到了床边来。
杨璟正好伺候陈潮喝药,闻到这药味不对,便放下碗来,掀开药壶一看,里头全是一些野生的苦草之类的东西,哪里是正经药铺抓的中药!
“大叔,别说了,收拾收拾跟我进城去,先把病养好了,以后想打渔了,咱们再回来就是了。”
杨璟这么一说,陈潮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湿润着眼眶,默默地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