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手拿了木条,似是要支起窗扇,探出去半个身子,另只手却借着身形遮掩,飞快地掀开旁边案上的茶壶盖,将茶盏中的茶水倒了回去。
这茶水可是喝不得的,若喝了晚上便做不得事了。
这系列的动作,秦素全靠单手完成,那衣袖又宽大,行动间不免便沾上些许茶汁。
如此也好,饭食可以不吃,水却不能不喝,有了这袖子上的水渍,也能免去不必要的怀疑。阿葵会见了,定会以为那盏茶已经被秦素喝了。
秦素将窗子支了起来,向院中打量了几眼。
春天的傍晚,空气温暖而甜润,微风轻柔地拂过庭院,墙角植了株高大的玉兰,素白的花朵凌空盛放,似半空里凝住的场雪舞,清冷绚烂。
秦素手支颐,看着那树繁花出神。
她对这里有些印象。
前世时,她便是被分派住进了这个房间。此屋别的好处没有,唯有窗子的位置极好,正对着树白兰,还能看到厨房的情景,便于观察,离院门儿也进,出入两便。
秦素看了会,便回身走到了榻边。
床榻已经收拾好了,帐子亦是半垂半挂,金色的夕阳穿过素窗纱,投射在雀嘴铜帐钩上,光晕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