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嵌了半个人影,双丫髻动不动,便伏在窗边。
秦素眯了眯眼。
有了沉香梦醉,她倒是省了许多手脚。
原先她还在忧心,怕今晚的行动瞒过了清芷楼,却瞒不过那些夜间巡查的侍卫,现在却好,有人帮了她的大忙。
她面转着心思,面便悄悄挪动脚步,走到了凭几边。那上头有小半盆的冷水,原先留着净面用的,如今却可用来暂解她此前中的那些迷药。
她将脸缓缓埋进那冷水里,冰冷的水淹没了她的口鼻,堵住了她的呼吸。
莫名地,她忽然便想起了临死前的那瞬,那种没顶的悲伤与绝望,似是在这刻重回心底。
她略略抬头,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春时温暖的空气包围了她,亦将那瞬间涌上心头的情绪,尽皆化去。
平定了下呼吸,她又将脸埋入水中,复又抬起,如是者数回,终于将那种困乏的感觉消去了。
窗扇上映出的那个影子,始终动未动,显然并未现秦素弄出的动静。
秦素眸色微冷,轻手轻脚地拿起旁的布巾,拭去面上的水,视线转向了熟睡的锦绣。
这路车马劳顿,再加上些许沉香梦醉的作用,这位东篱第大使女睡得极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