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禽走兽而已,所以他才会对这些这么熟悉。
李玄度此时已经将手又拢回了袖中,神态安然,语声温朗:“也只能如此了。它已然不得回去原处,因它的身上沾了生人之气,母鸟不会再要它。”略停了停,复又淡淡一笑:“所幸它命不该绝,许是天意罢……”
略有些怅然的语气,也不知是在感慨雏鸟的命运,还是其他。
那一刻,他深邃的眸子重又是灰寂一片,仿若隐着一世的苍凉,一如秦素在月夜孤松下见到他时的模样。
她转首看了他一眼。
不知何故,她忽然觉出了一种悲哀,却又不知哀从何来。
她张了张口,想要对李玄度说些什么。只是,言语在此刻显得那样地苍白,她发现,无论她说出怎样的话,都无法消解这一刻她的情绪,与他的情绪。
她徒然地组织着语言,最终,也只是沉默地转过了头。
飞雪连天,四野苍茫。在这无限大的世界里,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与脆弱。
他们也一样。
被命运所左右,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每时每刻都在算计、在厮杀。
这样的情形下,她又拿什么去同情旁人?一如旁人,又凭什么要去顾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