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枪柄拉上枪机,对准海里的日军猛打。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日军,一辈子也没有处于如此有利的位置。敌炮在身边轰击,敌机在头顶扫射,可手中的重机枪却在有力的震颤,水箱里的冷却水在沸腾、在尖厉的呼啸,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更在激烈的爆炸!
上海鏖战,自己的弟兄死了多少!自己的同胞死了多少!,如今终于有一个回本的机会了!
“嬲你妈妈别!嬲你妈妈别!嬲你妈妈别……”‘砰砰砰’的机枪怒吼声里,眼见日本兵一个个倒下,杀红了眼的王子隆骂不出别的东西,只好‘嬲他妈妈别’,他更感觉不断射出的机枪子弹就像是他锋锐断骨的牙齿,咬死一个接一个的东洋鬼子。
最东面漴缺防线上士兵连同军官一边骂一边杀敌,而在最西面的全公亭,63师187旅旅长李伯蛟上校却在枪炮声中吟诗:
“痛只痛,甲午年,打下败战;痛只痛,庚子年,惨遭杀伤。
痛只痛,割去地,万古不返;痛只痛,所赔款,永世难偿。
痛只痛,东三省,又遭强占;痛只痛,东洋兵,再侵南方……”
李伯蛟根本不顾日军铺天盖地的炮火在堑壕里来回巡视,低吟中不断嘱咐士兵‘瞄准点’、‘狠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