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贾政急匆匆赶到东小院时,赵姨娘在屋里已经哭得声音都沙哑了。而贾探春则挺胸负手站在贾环面前,厉声喝问:“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身为男子汉,有没有这个志向?”
贾环直挺挺地跪着,梗着脖子跟姐姐顶嘴:“自然有!”
贾探春冷笑一声,声音一丝不缓:“既然如此,当知修身在正心诚意,格物致知。你今日闹得这一出,究竟算是格物?还算是致知?心正么?意诚么?”
贾环双肩塌了一瞬,继续又顶了回去:“正月,连你们都禁针黹,我便少看一天书,又有什么关系?”
贾探春负在身后的手倏地伸了出来,一根学堂里老夫子们用惯的戒尺亮了出来,忽地一声,带着风声狠狠地抽在贾环高举的手上,喝道:“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诚于中形于外,君子必慎其独也!你刚诵了十遍的文章,竟然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贾环被这一戒尺抽得浑身一抖,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贾探春毫不留情,高高举起戒尺,又是狠狠一下子抽在他手心上:“回话!”
贾环疼得只吸凉气,口中还必须抖着答她:“学生错了。水滴石穿,绳锯木断,一日不读书,则如逆水行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