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睛一亮,接着,脸色却又晦暗不明起来。
她先以为贾政会处置探春,但转念一想,就知道这绝不可能——若是贾政有心处置探春,要不然是刚才一时充当当场发作,要不然就是且让贾母高兴了这一个晚上,回去之后再令人传话发落。
现在既然当着这样多人来说话,必定不会是惩治探春,而是别的……
贾母放下茶碗,抬头看那媳妇:“什么话?”
那媳妇转向站起来听话的探春,努力回忆了一下贾政的说辞,道:“三丫头女戒不必再抄了。过一日,我送书册过来,你好生读书,有不懂的去问你大嫂子,还不明白,直接来找我也可以。与你大嫂子一道,好生督促环哥儿和兰哥儿读书上进。若是日后环儿的功课糟糕,全是你的责任。”
竟是当着贾母和全家人的面儿,把贾环的教导之责,公然绕过了王夫人,全然交到了探春手里!
贾母正房,忽然之间,随着这番话,一片静寂无声。
探春意外之极,抬头呆呆地看着那媳妇,连应声领命都忘了。
王夫人原本惬意捏在手里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贾母的眉头慢慢地蹙了起来。
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