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咬着唇,心知一定是在王家出了事,忙回头让众人都出去,关上门,都远远地站开。然后才试探着问:“奶奶,可是受了委屈?”
王熙凤一听“委屈”二字,再也憋不住心里的酸苦,拉着平儿的手,放声痛哭。
第二天早晨请安之后,众人散去,眼皮还微微红肿的王熙凤勉强挤了笑容来见贾母:“老祖宗,你可白疼了我了。”
贾母心知有事,让鸳鸯给她搬了凳子坐下,方双手包了她的手,皱眉问道:“手怎么凉成这样?不舒服了么?还是冰用多了?”
王熙凤强忍住眼泪,离了座位,跪倒在贾母膝前,抱了她的腰,埋头在她怀里,哭着把王子腾等人商量好的说辞磕磕巴巴地背了出来:“原是我的错。前儿陪着姨妈回去看望祖母,谁知见着了祖母新新提拔上来的两个丫头。因想起我手边的人都太过忠厚软弱,就动了心思。外祖母一向疼我,当即就赏了我。我又怕老祖宗说,所以耍心眼儿,求着姨妈先答应下来暂时收着。等过后儿,再要过来使。太太昨儿知道了,训斥了我。又回家去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说是要把丫头们都送回去。是我又仗着老祖宗疼爱,硬把丫头留了下来……”
说到这里,王熙凤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