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茶碗,坐直了,微笑道:“这白露茶跟龙井毛尖、老君眉、云南普洱都不一样,鲜叶采下,室内摊晾,日下晒干。看似简单,却要反复翻十几次,却是最难伺候的一品茶。不能炒不受揉,看着形体单弱,性子却最执拗。这一款茶,今日吃着,竟是绝品上佳好茶。”
妙玉听到最后,眼底微微湿润。
怎么这座俗到滥的荣国府里,竟然有人知道她的心思么?
黛玉听着这话,也不禁暗暗自伤身世,细细长叹一声,低低念道:“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倦,说风流……”
探春分明听见,心里想劝,却极力忍住,只看向妙玉。
妙玉也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方问:“你从哪里知道我的身世来?”
探春心里又有一分把握,遂把沈嬷嬷供了出来:“妙姑当知,当日我与薛家大姑娘入宫,皇后后来赐了三位嬷嬷出来。跟着薛大姑娘的福嬷嬷乃是专管皇后手里的阴私事,所以对外涉猎不多。而跟着我的沈嬷嬷却是先照管了一阵子各位公主郡主,后来又去教导新入宫的小主们规矩礼仪。她知道的事情多,所以,来了我们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我这个。”
这个?
哪个?
自己的身世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