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东厢外的白玉阶下,不闻房内丝缕响动。赵明月侧耳听了听,扯扯青隽:“八成教郎中解了毒,此刻歇息了。咱们就别打搅了。”
正要转身,便有刺耳的器物碎裂声蓦地响起,裹挟着蓝云悠寒冽的嗓音,瞬间牵引着赵明月疾步奔进。
宽阔高敞的房间里,空气纹丝难动:水磨灰石地面铺了数层大小材质型色各异的碎块碎片,一水儿的贵重;密度稍稀之处跪了几圈年龄性别样貌不同的仆婢丁工,一溜儿的忧恐。
蓝云悠背着手立在红檀床前,斜飞的剑眉拢了又拢,耐性似已告罄:“赤殿下,眼睛和命是你自己的。毒性不等人,你再固执拒医,受的苦便会愈重。”
赤冽轩半垂着面庞坐在里侧,表情不甚分明,喉音不无闲凉:“我说了,只要将那丫头结果了,我便就医,此事也全当没发生过。”
“赤殿下,你虽位高体贵,却鲜少重责下人。”蓝云悠冷冷地勾唇:“不过是仗着玉儿护婢心重,晓得她不会眼睁睁看着丫头去死,这才故意拖延拿大,好教她心生愧疚罢!”
赤冽轩更冷地哼道:“蓝太子言之凿凿,我无借口可推。你既洞若观火便该知晓,此番不管那丫头是死是活,我与珣儿都会纠葛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