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的初阳一点点自逶迤的地平线冒出,不似夏日那般热烈,却带来同样的光明。
赵明月舒坦地窝在马车里,心情因与这样的光明差不离的前路而雀跃,比初见北疆爬坡迈坎的新奇街市还美妙。
进入朱垣城门,俩磨人的妖孽终于分道扬镳。一个由凛帝的亲卫队护送去了谒者台;一个往西郊而出,去处理突发的游民转场事宜。耳根子突然清净下来的赵大小姐表示,若不吃喝一番以示庆祝,都对不起她一路走来费的唾沫星子!
于是掀开窗幔且瞧且比对,很快敲定了一方斜坡下的第一家。赵明月这厢招呼着把式就近驻车,那厢已躬身推门,准备美美朵颐一番了。
明亮的光线乍泄入眼球,赵明月下意识闭了闭眼睛,欲散去那教人发晕的自然黑影。待再次睁开双眸,头顶的黑影消失了,车前双骑的蹄下却多了一团更大的黑影。
一名年过花甲的老者抱着双臂蜷缩在马车前,面色土黄,眼神涣散,痛苦难抑地哼唧着,似乎极为不适。
赵明月撇脸看向一旁的岩峦:“找两个人送他去医馆吧。”
岩峦轻轻地摇头,腹语随即传至:“娘娘,此人并无疾患。”
赵明月一愣:“这是碰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