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心绪不畅,身子轻颤。
挥手挥退了身后前来搀扶的宫人,徐皇后轻轻地也便是挥退了前后的几个宫人,有些踉踉跄跄地进了殿中,在榻上躺下。迷迷糊糊中,那种纷繁的记忆纷至沓来。
二十余年前,她还记得,镇国候府她的闺房之中,她聪敏睿智的母亲,拉着她的手,如此的语重心长,面露不舍地说了这样的一番话,“桐儿,你自小聪慧,旁的东西母亲也不再多说,帝王家人心难测,恩宠淡薄,母亲只想要你记住了一句,爱自己,胜过你所爱的那个男人,那个掌控了全天下的九五之尊,他的心很宽,却未必有你。”
是啊,九州尽在了他的心中脚下,可却未必能有容得下她的方寸之地。
她当时是如何做的。明面上,对着母亲郑重附和,浅笑嫣然,转了个身,也便是悠悠然散荡地忘了个一干二净。
在这以深厚的宫墙为棋盘,以幽暗的如同是禁锢的宫室为棋子的博弈中,她的几乎是凋零在了这数不尽的春夏秋冬之下,再无生息。终也是落得了一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她爱那个男人,那个当年碧水荷塘,泛舟莲池中的,俊朗勃发,英姿飒爽的男人。尤其是那一双如同是星辰般的黑曜石一般的柔情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