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当终于停下的时候,他踩脱了了一个姑娘的绣花鞋。
花灯繁盛,头顶的榕树下正挂着一盏灯笼,他一低头,首先映入眼底的却是那一截大红的裙子,后来任凭时光如何流淌,那刹那的场景却从未从他的脑海里荡开,反而在在时光的雕琢中愈发的深刻。
他记得那大红在黑暗的灯火照耀下是暗色的红,大片大片的石榴花勾勒在那散开的裙角,仿佛一朵朵灿烂的烟花盛放在夜空,而那一截小小的脚踝,便从那暗红的裙角中曳出来。
那个时候或许是有疑惑的吧,为何黑暗中的灯火让那大红的裙子也变成了暗色,却为何没有让那白生生的脚踝也敷上一层暗色,反而在黑里显得愈发的白,白的像是大慈寺外那一朵朵绽放的望春花,迎着细雨带着颤巍巍让人动容的美丽。
但是他看着这美丽,就和看着那山间的玉兰花一样,不过是万物生灵中的一道景致而已,不过因为美丽,所以初始有些微的印象罢了。
他等着那姑娘回过头来,回过头来责问他,或许是恼怒的瞪他一眼,再或者,是因为羞涩悄悄的弯腰,将那鞋子悄无声息的勾上去。
人世间的少女都是这样,女儿姿态,各种各样,任凭各种,他都从容处之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