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的左侧,李斐正在悬腕练字,余光一看,笔下不缀,直到一刻钟后写完一汪墨,才转动着手腕,看着那信笺上的四列刚劲俊秀小字:
韶光又是三分过,日月如梭可奈何。
对景诗成新意少,持杯量减旧时多。
禁烟修禊偶同日,落英缤纷逐逝波。
只恐阴晴天不定,明朝有兴亦蹉跎。
自那一天去过缦园之后,赵彦恒就开始每天给李斐写一封信,或是说他过去一天过得怎么样,或是说缦园中的飞禽走兽,或是像今天这样,写一首小诗,邀请李斐出去郊游。
当然,赵彦恒的几次邀请,李斐都以他养伤为由婉拒了,赵彦恒也不气馁,照旧写来,今天的这封信,李斐看过之后,依着前几次一样,兴致缺缺的交给幽露道:“收起来吧。”
赵彦恒的亲笔手信,都收在一个匣子里,而且那个匣子时时上锁,幽露接过信笺,横扫一眼,逐字逐字看不过来,也看见了是四列对齐的字,五十六个字,这样的排列和字数大致是一首诗的格式,幽露抿了抿唇,道:“三姑娘,我大胆说几句话。”
李斐抬起头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幽露。幽露敛着眉继续道:“襄王殿下,就算他不是殿下,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