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赘婚文书上写了,陈介琪是被寺院收养的孤儿,只知道父亲是佬人,母亲是京人,而在紧邻广西的安南国,百分之四十的人口是京人,百分之二十的人口是佬人,百分之十二的人口才是汉人,所以陈介琪到底是哪一国的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此等无国无家,也无父无母的人,在许许多多的人眼里,就是个杂种。
朱钦确实有理由怀疑,他黏在李月的身边,图谋不轨。
陈介琪被朱钦的前夫指着鼻子踩着脚下骂杂种,也是孰不可忍,楞冲过去,就要把赘婚文书抢回来。
李月拉住了陈介琪,她把陈介琪拉向身后,然后她自己一步步向朱钦走去,她的绣鞋踏在地上无声,她的华服在风中像波浪一样的滚动,她的面容依然妍丽姣好,莫可逼视,她的神情冷若冰霜,看不出怒气。但是朱钦和她年幼相识,少年相伴,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夫妻也做了三年,朱钦知道李月这幅样子就是燃起怒火了。
李月很少很少,几乎不发怒,但是一旦把李月的怒火攒起来,她不是伤人,就是伤己,反正总有一伤,十七年前她就是带着这样的表情离开京城,她谁也没有伤害,只是伤了她自己。
朱钦脚下一软,后退了两步。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