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未尽,病病殃殃的人也能活到九十九;命数尽了,前一刻铁塔一样的男人说倒就倒了,所以一不小心让自己的女人守了寡,真是说不准的事。守了寡可以改嫁啊,你说是不是?”
李斐自下往上睇了一眼,恭维道:“您真想得开。我最近一次在太和楼听戏,说得就是一个妇人,断发削指也要守节呢。”现在已经苛求着女人从一而终了,丈夫死了也要求女人从一而终,两江一带的这种风气最为严重,还为那样苦守的女人树贞节牌坊表彰。
这回两人说得牛头不对马嘴,赵彦恒展开双手摊坐下来,说话却很正经,道:“你别犯愁,婚姻是结两姓之好,真正的大家闺秀,青年才俊,不会一个劲儿的自个儿往里钻研。一桩婚事,总是先看门第配得上,根基配得上,家私配得上,模样配得上,先处处配上了,才往里投入感情。”
李斐嗤笑道:“你干脆说盲婚哑嫁就得了。”
“是门当户对!”赵彦恒突然好较真,道:“你信不信,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不幸,总要比门当户对的婚姻不幸多一些。”
李斐从赵彦恒的膝上支起身来,改趴在赵彦恒的肩上,悠悠然道:“那我们怎么算?算门当户对吗?我是不敢。那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