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下垫高,让他侧躺着,“先生身体不好,躺着说话吧。”
公叔缭却笑了,歪着头,看着刘阚。
他突然说:“君侯,今日的你,让我想起了昔日的王上。”
公叔缭口中的王上,自然是指那千古一帝的始皇帝,“王上年轻时,也如君侯今日这般,礼贤下士。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茅焦先生病重,他也是像君侯对我这样子,非常小心的服侍。”
刘阚知道,公叔缭不会无的放矢,凭白说这些话。
于是,他不开口,如学生聆听老师教诲一般,等着公叔缭把后面的话说完。
公叔缭轻轻咳嗽了两声,“这人啊,不管你有多么英明神 武,却终究还是人……王上攻克赵国,消灭魏国,就变得志得意满起来。再加上他身边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则是各国的儒生博士……我倒不是说,儒生有多么差,只是他们有时候,却太过看重名利。
要么就是为了名,直言犯上;要么就是为了利,阿谀奉承。
韩子曾著有《说难》一篇,殊不知这说话,也需要许多方面的技巧。说重了,王上不爱听,说轻了,王上不在意。李斯是聪明人,可他这一辈子聪明,到最后,还是栽在了聪明上。